「李」點至滿意？──空置稅的原則問題

立法會財經事務委員會本來是一個小小的會議，卻無端成為新聞焦點，皆因傳出了兩段惹火的消息：其一是據稱財政司司長曾俊華對於樓市跌幅「（你地）唔滿意」；其二是立法會議員葉劉淑儀及陳茂波先後提出「空置稅」。不過翌日各傳媒的報導，卻有意無意斷章取義。

筆者翻看香港電台的新聞片段（http://hk.news.yahoo.com/video/topstory-19458512/title-27323276.html），明明財爺是說：「仲未跌得令你地滿意」。偏偏大多數報章都將之曲解為「財爺對跌幅唔滿意」，實有老屈之嫌。至於這裏所指的「你地」是誰？某報就直指是李永達議員，另一份報章更連續出文質問李議員怎樣才滿意？筆者未能找到李議員提問的視訊，而文字報導則易被曲解，且疑中留情，不過以李議員多年來對樓市「咬住唔放」的作風，比如當年追查凱旋門交易的鍥而不捨精神，「無關係都要當成有關係」了！

政客要那個跌幅才滿意？或者是要跌到可以指責「政府不救市，漠視小業主利益」掛？近一個月輿論對於樓市後向已明顯轉向，連新世界、嘉里等發展商都說樓價可能跌一成，不過一眾政客對於樓市已冷卻，樓價漸偏軟無知無覺，才會去大動腦筋建議政府推出空置稅。葉劉所講的是「商舖空置稅」，是針對商舖業主寧願空置也要高價租予大財團，後來才由會計界陳議員進一步要求研究「住宅空置稅」。空置稅已在歐洲很多國家都實行多年，而執行細節有待研究，難道財爺一口拒絕麼？坊間批評空置稅多以難為空置作定義，以及難以執行為由，不過筆者認為這只是技術問題，更大的是原則問題。

作為從政人仕，提出政策建議時應該考慮三點：其一，政策有沒有明顯而有利市民的目的？其二，執行的成本效益與目的是否成合理比例？其三，副作用有多大，有沒有明顯的受害者？筆者認為SSD是成功的政策，其一，目標是打擊短線炒賣，事實上住宅市場的炒家及摸貨活動大幅減少；其二，很容易就找到需要被徵稅的人仕，以及用很低的成本就能夠徵收；其三，二手市場供應及成交收縮，危及地產代理行業，不過對於買樓自用及投資收租者沒有多大影響。

反觀空置稅的建議，政策目標不明確，葉劉所說的增加市場供應令舖租降低是不明白商業市場的運作，有人租業主難道不去租，而是靜待「國際品牌」垂青？難道空空下就有Zara 、H&M？網上也有人認為空置可以擴闊稅基，不過可以想見行政費用甚鉅，極可能像自定車牌那樣要倒貼。而且很多業主都有機會被懷疑為空置，可能要做一大輪手續，實乃擾民之舉，卻未必對調節樓價有多大幫助。

筆者認為空置稅最大的原則問題是：物業作為私有產權，擁有人有全權決定怎樣合法使用或空置，企圖要政府用行政手段干預，實在有違某些政客及傳媒一向鼓吹的「自由經濟」理論，為甚麼他們今次選擇沉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