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機處理──真正的考驗(2003-04-05)

上期講恐慌,實在勾起太多令人不快的回憶,經過數周的折騰,相信香港人將會漸漸定下來,政府陣腳也無咁亂,漸漸追上形勢的發展,希望件事盡快完結吧!然而站在危機處理的角度,有關當局是徹頭徹尾失敗的,問題細少時只顧面子,問題搞大後推D卒仔出台前送死,拍台罵人果個炮仗哥去左邊?連跑出來的勇氣都無!

所謂養兵千日,用在一朝,管理層的一個重大任務是處理危機,如果一間公司的管理層只能處理日常事務,駛鬼出咁高人工咩!搵識計數寫字的文員做都得喇!事實上,好多上市公司的管理層連文員都不如,莫講話處理危機,連處理日常事務都做得唔好!當然,也有很多上市公司管理層日常運作做得好,但要考驗真功夫,還看其如何面對危機。

有時,危機係自招的,自招危機已經唔係一個良好領導層的所為,因此自招危機的上市公司最後都係無法收科。筆者講緊係超級敗家精「差d集團」,八十年代初集團已經連翻策略錯誤,進退維谷之際,公司竟然在呢個風雨飄搖的時候遷冊!現在公司遷冊見怪不怪,好多時係因為稅務或法律的原因咁做,無可厚非,但當時大眾根本唔明白乜野係遷冊,仲以為係遷拆添!消息一傳出,股市大霖,「咦喎震盪」一令北大人極之震怒,二令港英當局手忙腳亂。當時筆者是中學生,只係當時在電視上忽然見到大量「差d集團」的廣告,殘存的記憶是甚麼「我地業務空泛,我地責緊香港」等等空話。以一個虛招想擊退實質的危機,無疑係擔沙塞海。

自製一個危機已經係難度好高的動作,自製第二個危險先至令人欽敬拜服。幾年之後該集團竟然主動挑戰監管當局的權威,自以為係舉足輕重的財團,不惜以撤銷上市地位作為要脅!結果引來恐慌,股票被人狂拋,該集團為求增加籌碼,除將第一上市地位轉到祖家,更將第二上市地位轉到星洲,企圖迫使香港當局接受該集團不受香港法例監管。管理層錯認香港仍然是殖民地,忘記了後過渡期講求「政治正確」,你不讓我不退之下,該集團「戇然」離開香港,用硬碰的手法處理危機,最後必然導致兩敗俱傷之局,自此以後,該集團在港「蒸發日下」,在國內更成為麻瘋病人,無人敢同佢玩,鴉片販子泉下有知,不知有否感到天理循環?

當然,一間正常的公司都唔會自我製造危機,危機要發生時亦係無可避免,作為良好的管理層,上策是利用危機鞏固公司在市場的地位;中策減少自己及旁人的損失;下策是行兩敗俱傷之局,茲各舉一例說明。

個人印象最深刻的一次危機處理發生在「媽媽奶」身上,某年因為深圳製造廠生產程序出錯,市面上出現了變壞了的媽媽奶,鏡頭所見,有些谷到個紙包好似氣球咁漲卜卜!面對如此嚴峻的形勢,該公司主事人立即開始收回問題產品,並查核出問題的產品批號,確認了是那一批產品出問題。如果係一間縮骨的公司,多數都只係回收出問題的產品,其他無問題的就關人。但該公司管理層作出如下決定:一、將市面上所有產品,唔理好醜一概收回銷毀,市場上出現貨架真空也在所不計;二、即時向公眾公佈產品出問題的原因;三、急忙開動香港的生產線,重建市場對產品的信心;四、在每一包新製的產品上,均貼上(唔係印上)一個紅色的標誌,表明全屬新貨,後來更將該標誌印在包裝上。

大家可以從這個案學習到如何在最損失下達至挽救顧客信心:犧牲短期銷售,換取長期信心;公開事件真相,增加透明度;即時補救市場真空;為表示自己「做左野」即使增加生產成本,即使這個成本是沒有實際效益,但照做可也。其結果是立杆見影的,甚至有人在電視上抱怨無媽媽奶飲而若有所失,而非像見鬼那樣抗拒產品。事實上整個事件公司只是損失幾千萬,但對於公司的商譽及長遠發展的益處是極大的。

當然唔係次次都有happy ending,有時公司面對危機,難以根治,未能全身而退之餘,唯有棄車保帥。「劇飛」公司相信是本港面對最多勞資危機的公司,個人認為是該公司多年來寵壞員工的結果,所謂「胸者」只是在機上做待應,「基斯」則在國際市場大量過剩,何以這些人在獲得與市場價格以至工作內容絕不相稱的工資下還不斷製造勞資糾紛?一次又一次地製造危機來陷害公司及乘客?連筆者這些小毛頭都諗得到的問題,劇飛管理層又點會諗唔到!該公司決定一連串佈署長遠解決這個危機。

在基斯上一次罷工之後,該公司開始訓練國內飛行員,雖然基斯公燴曾答應公司四年內不再搞事,但有人眼見第一批「內勞」上崗在即,決定挺而走險,單方面撕毀承諾,在休戰期發動戰爭,要求加薪四成!公司眼見青黃不接,即時採取幾個行動:一方面不惜蝕大本,向祖國航空公司包機服務乘客,一方面象徵式地召來「內勞」,表示公司不會屈服,更加進一步則對基師進行大屠殺,一次過炒掉一批背信棄義的搞事份子!該等麻煩友亦非善男信女,即時向美國法院控告公司,同時由公燴支付該等人仕薪金,企圖用拖延手法迫公司屈服,正當兩方鬥到難分難解之餘,兩架飛機撞左入大廈,結果...事情得到長期解決:美國法院顧存大局不賣賬,基斯見大勢已去才屈服,可惜時不我予...見到呢班騎劫飛機,脅持乘客,忘因負義的人渣得到咁的下場,相信好多人都會好心涼!

講完兩個較成功的危機處理之後,當然要講一個徹底失敗的個案。話說大車業本來是劃海為界,狗窿由雷生春負責,講賭由顏色負責,雙方楚河漢界,亦從沒有人挑戰其地位。然而顏色在創辦人年事已高,後人不思長進之下,服務水平每況愈下,管理欠佳顧客早有微言,勞資關係也因管理盲目追求人力資源「投入最少化,效益最大化」之下,隱現危機。

管理層在公潮之下寸步不讓,最後真的爆發全面大罷工!該公司竟愚不可及到以乘客為人盾,向公燴企硬!其結果是難區居民無車返工返學,政府當局介入,到專利權續約時無得玩!當然,果三姐弟根本無心經營大車生意,無得續約更加有利其發展車廠自置地皮,然而該等人仕口口聲聲祖業不可賣,間公司搞到今時今日咁,咪仲衰過賣!

總結一句:危機處理,最好就快、狠、準。若要去其一則去狠,再而去準。如果反應一d都唔快,根本就唔係危機處理。做得唔準可以再改,唔夠狠只係留有後患,而後患是可以解決的。最忌係乜都唔做,或者慢吞吞地做,借傷成毒,回天乏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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